供灯千盏,照彻长夜

关于慕情

听大家在讨论慕情,也想说两句。其实慕情这时离开很符合他的性格,也人之常情。说的好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,其实用他自己说过的话,就是 "不想再跟着一个废人蹉跎年月了"。比起伪君子,这样坦荡地说自己就是自私、就是为自己打算,也没甚么大不了。

我比较想探讨的反倒是他对怜怜的态度,其实能更深刻反映他扭曲的性格。还记得八百年他第一次和怜怜碰面,是上天庭禁足了怜怜,他去送药那段。那时文裡说:


    这时,慕情忽然问道:“郎千秋说的都是真的?你真的杀了那些永安国的皇族?”

    闻言,谢怜抬眼望他。

    即便慕情已经很隐忍了,但谢怜还是从他眼底看出了一丝克制不住的兴奋。

    慕情像是对他血洗鎏金宴的细节极为感兴趣,又道:“你怎么杀的?”


这裡让我觉得比较奇怪,慕情好像很开心谢怜杀了那些永安人似的。对此,风信的解释是 "你以为谁不知道你那点龌龊心思,巴不得他坏事做绝你就高兴了!"


若真是这样,那慕情和戚容、白无相的心理倒是有点类似。看不得谢怜那种光风霁月、悲天悯人的样子,如果对方堕落了、和自己一样了,那才高兴。慕情在我看来,心比天高,身为下贱,对自己满怀明珠蒙尘的悲怆,也因此看不惯世界上所有会发光的东西。同样的道理,可以套用在花花身上--


   谢怜这个人就是看到身手好的便爱,一定要提到身边天天看着才美滋滋的,这也不是头一回了,但他还是头一次这么评价一个小孩子。慕情听他夸奖“使刀的绝好材料”、“长大必定惊艳”云云,神色有些微妙,把谢怜换下来的发带在手里揉作一团,转身丢到一旁去了。 .....

    慕情也淡淡地道:“不太合适吧。不合军中规矩。”


于是接下来,花花就被碾出军营了。慕情的态度不难想像,他自己就是被谢怜以同样的方式提拔上来的 ("如此一块美玉,难道只因为出身还有性情之故,便要璞玉蒙尘,不可尽显美质?""该发光的,我就一定要让他发光。") 但这裡有两句话让他"神色有些微妙" -- 那就是谢怜说花花是使刀的好材料,还有花花年纪小。慕情本身就是使刀的,被谢怜赏识开始习武又晚,这两句话想必让他不乐意。花花后来也说,


"看来,在用刀上有天赋的是我,不是你啊" 

"事到如今,谁是废物,谁有天赋,很清楚了不是吗?"


慕情的反应则是 "彷佛被戳了痛脚,呸的吐了一口血,道:“该!幸好把你撵走了,不然留你在军中让你慢慢靠近太子、整天盯着他脑子里不知想什么龌龊东西吗?那可太恶心了!”"


可见当初辗花花出军营,应该和慕情对他的天赋的嫉妒,脱不了干係了。


另,很多人说慕情能够共富贵,不能共患难。其实我觉得以慕情的性格,反倒是应该反过来才对。富贵时,谢怜贵为太子,他却只是奴僕,想比他为此心意难平。纵为所用,也是心裡不服,才总是阴阳怪气,错怪人家的好意。但当谢怜落魄患难时,他反倒很乐意做出施恩者的姿态,给谢怜送药。套句风信说的,"可以施恩于你看不惯的人,等着看笑话,暗中得意罢了"。但这样的帮助和施恩仅限于不影响到自己利益的时候,所以当谢怜被贬,看不到出路时,慕情就第一个离开了。


比较例外的是万神窟裡,慕情是真切地帮了谢怜一把。即使面对比自己强大的花花,也勇敢抗争。不管是出自于感情或是歉意,这就真的是角色性格有了进步和昇华,令人颇为感动。但后来给谢怜贴符,并且在花城厉声道:“我耐心有限,限你们三声之内回答。一!二!” 的那瞬间喊出 "太子殿下快跑",个人看不出甚么他是为了谢怜好才做出的举动,反倒感觉像是他为了解自己的困境,拿谢怜当了挡箭牌。谢怜一跑,花花一定被转移注意力去追他,慕情和风信就因此解围了。这裡又回到了慕情比较自私的性格。


以上是我理解的慕情,这样一脉相承下来,第一次被贬时离开谢怜,也是情理中事。我只是很好奇,花花、怜怜过了八百年,都有所成长了。风信发现自己有了老婆和孩子,应该也会提升到另一个境界,等着看下文揭晓。慕情呢? 他过了这八百年来的进步在哪裡? 依然是个自私的利己主义者吗? 还等着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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